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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范丞相条十事奏状 南宋 · 方岳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八一、《秋崖集》卷一八、《新安文献志》卷六
臣老朽无堪,待罪宰揆,当务之急,谓宜知无不为,非若言语侍从之臣,专以论思献纳为职业者也。而臣玩愒无补,仰负隆知,过烦训辞,条列所见。臣有以仰见陛下望治之切,晷刻为迟。若稽仁皇开天章阁之时,实同轨辙。一念奋发,可致隆平。然臣观庆历中所谓宰执者,曰范仲淹,曰韩琦,曰富弼,此其经济之略,宜必素蕴于胸中。方仁皇以太平责之,数令条奏当世务,仲淹犹语人曰:「上用我至矣,然事有先后,非朝夕可能也」。况如臣者碌碌庸材,忝当其位,则其猝承天问,忧惧谓何!伏念月馀,罔知攸措。惟是一二同列,敢不尽情,苟愆和恭,岂逃圣鉴!每自忖度,有犯无隐,臣不如范;直谅多闻,臣不如似;明允淳笃,臣不如性传。宁不自知,敢肆胸臆!盖尝与三臣者讲求祖宗立国之意,其所以垂之数百年而端命上帝惠笃不忘者,曰仁而已,是则我国家之元气也。国之元气补之则实,泻之则虚,调之则通,壅之则滞。以今天下之势,譬之于人,四体百骸,其尪羸亦甚惫矣。所以绵绵延延,视息自如者,元气存焉耳。当此之时,以参苓养之而不足,以野葛伐之而有馀。臣如庸医,惟知畏谨,察此證候,姑亦徐徐。意谓平常之剂,虽不大快人意,而亦不至于误事;瞑眩之药,投之是则可以立起,而投之误则有不可追之悔矣。故惟神医方敢用瞑眩,而庸医不若守平常。此非臣之愚,借之以自解。何也?实惟一线之脉,不容逞快以戕之耳。自昔能富国强兵,使人主思其材而不置如裴延龄等辈者,其算计见效岂不有可喜者哉?然而胸膈一快而元气衰矣,此非久生之道也。惟仲淹、惟琦、惟弼,其经纶辅相,近世罕俦。然皆不以聪明称,不以智术著,惟能为国家护养元气,故无赫赫之绩,而庆历之治盛世莫加焉。至如王安石、吕惠卿,夫岂无才而能以丰亨豫大悦上心者?不知财聚而民散,兵强而本弱,于是庆历之元气至熙、丰而伤,至绍圣而索矣。臣老且耄,虽识见浅陋,而阅事亦多,实不敢为新奇可喜之谈,以耸动一时之观听而已。谨列其大者为十条,惟圣明采择。
一曰正人心。
臣窃惟人主正心,盖老生之常谈、迂儒之腐说也,臣虽愚暗,夫岂不知?然而司马光所谓「历观古今之行事,竭尽平生思虑,质诸圣贤之格言,治乱安危存亡之道举在于是,不可移易者也」,臣是以敢为陛下诵之。夫人之心至虚至明,至神至灵,举天下之事事物物森然纷至乎吾前者,以此心照之,了无遁形。而以物欲汩之,以人伪乘之,则虚者窒,明者昏,神且灵者冥矣。于是乎邪与正倒置,于是乎公与私逆施,于是乎君子与小人迭胜而终负,然则治乱安危其不自是出欤?陛下以道宅心,他无嗜好,万几听断,神动天随,而臣犹以平常陈熟之言尘滓聪听,盖以大臣无他职业,惟在格君,此而不陈,事孰为大?臣愿陛下以天之心为心,罔有间断,戒谨不睹,恐惧不闻,惟日兢兢,终始惟一。危微之际,实非他人所能用力,惟陛下留神。
〔贴黄〕臣观前代土木玩好、女谒宦寺皆足以蛊人主治心之学,圣明在上,一无此事。臣所陈不过庸庸之论、拳拳之忠耳。
二曰定国本。
臣历观前代人主讳言储嗣,其臣虽有远虑,莫敢白发其端。至我仁皇,乃有昌言其事者。圣度容受,广大如天,国史书之为盛德事。此仁皇之圣所以为度越千古也。伏惟陛下春秋富盛,无疆惟休,前星之祥,未为迟暮,而中间群臣已有以宗庙社稷之计为言者。宫闱教育,磐石维城,庆泽延洪,根本深固,此陛下之圣所以为同符仁皇也。然则何以臣言为哉?实以身为宰辅,乃不能言群臣之所已言,则是首鼠惧祸,有负宗社。伏惟陛下以天下之大虑,行天下之大公,蔽之圣心,自有真庙时故事在。其若事已久玩,岁月悠悠,则叔孙通所谓天下之本奈何以天下为戏者,不可谓过计也。惟取之广、择之精而断之果,天下幸甚。臣不胜昧死。
〔贴黄〕臣见臣庶之家亦有抚育一二族子,将有所择而未决,他日鲜有不争讼者。
三曰别人材。
臣闻司马光有言:「德胜才为君子,才胜德为小人」。自古小人之为天下患,岂其庸愚不肖,无所用于斯世者哉?如其无所用也,时君世主亦安肯倾心向之?惟其所为,实快人意,以之治财则真有钱流地上之富,以之治狱则真有察见秋毫之明,刻核之能,罔不如志,故人主倚之集事,未免回视君子为无能为矣。天下之治所以众君子成之而不足,一小人败之而有馀者,职此之由也。何者?君子虽众,其道易孤;小人虽寡,其势易蔓。善乎,苏轼之言曰:「君子犹嘉禾也,封殖之甚难;小人犹恶草也,不种而生,去之复蕃」。历观前代之君,未尝不欲近君子而君子常疏,未尝不欲远小人而小人常密,其故可睹矣。《书》曰「继自今立政,其勿以憸人」,又曰「时则勿有间之」,惟不以其所可喜者忘其所可忧者,则小人不得乘间而入矣。陛下黜陟惟允,好恶既明,区以别之,固已在天运神化中,臣犹愿加圣心焉。
四曰谨王言。
臣闻王言作命,盖在三代为训诰,在汉唐为制诏,其所以鼓舞天下者不轻用也。汉人有言曰,为治不在多言,顾力行何如耳。故古之称人君者曰恭默思道,曰躬行玄默,未尝事为之训,每每丁宁。盖恐轻亵王言,习常为玩,则人君所以鼓天下之动者,有时而为空言矣。伏惟陛下天纵之圣,聪明冠伦,涣发巽申,动中事会,播告不匿,洋洋圣谟。而臣区区之愚妄有意见,切以为劳神于翰墨之间者,不若储神于渊听;疲精于训饬之严者,不若聚精于静观。陛下望治之深,曾不遑暇,厉精更始,亦几何时,而所下御笔,史不绝书,传之方来,足为总覈。然而圣心澄穆,虑有所分。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臣愿陛下法天以恭己而已,所贵天下颂王言为大,而不敢玩王言为常,则心之精微一有所发,莫不耸然丕应矣。
五曰节邦用。
臣切惟圣心所甚忧而今日所甚急者,得非考图数贡,以东南一隅之赋入而用度过于全盛之时乎?今日之东南亦非祖宗之东南矣,而兵食之费十倍于昔,吏禄之费百倍于昔。只此二事,已难支吾,若公若私,真可哀痛,民力困惫,几不自聊。财非天雨鬼输,则所谓能斡运者,君子之所蹙额而不忍为也。刮之两税而农民穷,刮之盐筴而商贾穷,刮之牙皂而州县穷,田里萧条,所在愁叹。则夫生财之说,固识治者之所不敢道也。国贫甚矣,而孔子则曰不患贫而患不安。聚敛之臣惟知富国,不知民有不安其生者,且将去为盗贼矣。财聚于上,民散于下,为国者亦何利于此?无已,则有节用而已。仁皇庆历之盛,先自宫禁裁损一切用度,至于圣躬奉给亦令罢供,于是诏张方平等议减浮费,此陛下家法也。陛下克己恭俭,圣德彰闻,而悠悠之言,或以为琳馆一墙无虑数钜万,如此等可节者,恐亦不但一事也。臣愚谓宜如庆历故事,于两省官选才敏之士,据国用岁计之数,通其有无,一切裁减,条其节目,三省公共斟酌而奏行之。冗费既除,经用自足,其与巧取以妄用者相去万也。
〔贴黄〕臣窃见所在州郡或献羡馀,在于朝廷所补无几,其实掊克之吏有慊于中,姑取九牛一毛以塞众议。朝廷何苦乃为奸贪受此名哉!臣愚欲乞立为科条,务令禁止。
六曰计军赏。
臣尝谓自兵农之分而列营坐食,仰给县官,于是乎国用屈而军愈贫,军籍单而国愈困。悉力供亿,不赡饥寒,平时怨咨,缓急何恃?是知养兵贵精不贵杂,用兵贵少不贵多。前代用兵,寡者常胜。昆阳之战才六千人,而却王寻百万之师;淝水之战才二三万人,而破苻坚百万之众。是非以少胜也,以精胜也。今内外兵籍不下七十馀万,不可谓少矣,然而手艺者十之一,占破者十之一,虚籍者十之二,老弱者十之三,此其大较耳。是七十馀万之兵不得七八万人之用,无怪乎愈增而愈少,常战而常负也。坐坊卖饼,亦谓军人,此固韩愈所叹。今之吹竹弹丝、描金画翠之类,要不可以言兵矣,而诸梱也,三衙也,其所以植旗旄罗弓矢,夹道而疾趋者,必皆伟岸雄桀可以言兵,而徒以供出入舆卫,为塞涂之从者耳。臣愿陛下赫然奋威,严饬诸将,绝其手艺者,收其占破者,核其虚籍者,处其老弱者,则于此七十万之中便可得四五十万兵矣。古人以一当十,今固未敢望,但得以一当一,亦不至枉费钱粮。不然,但务增多,耗民耗国,政使边方安静,天下亦坐困矣。
〔贴黄〕臣闻诸处梱帅率自其所治,每二三十里置一铺,以达于畿,谓之摆铺。每铺不下五七人,皆选其兵之翘捷者充之。只此一项,大约亦用胜兵五七千人,徒为探刺中朝动息之用。每一家落辄有数项摆铺,少者亦约有二三十人共聚一处,故其所处之地剽敚自由,遂使商旅不行,邸店停闭。臣每念边鄙不知何时复见烟火万家气象,岂图内地亦有此景!臣愚欲画旨行下,各抽回司,以备战守。其传送文字只依祖宗旧法,令赤递赶限,岂失事机!庶使朝廷养兵不为徒费,而一路聚落安堵有期,亦非小补。
七曰徽士习。
臣闻风俗之厚薄,上之人实为之。故士大夫不言风俗,以风俗自士大夫出也。西汉有一孔光、张禹,便能化其风俗为柔谀;东汉有一李固、杜乔,便能化其风俗为沽激。虽沽激与谀柔不同,而其失一也。今天下风俗亦弊矣,知有利禄而不知有名节,知有权势而不知有义理,蝇营狗苟,惟得之趋。推其受病之源,盖必有任其责者。夫一念私意起于芽蘖之微耳,然而推是心以往,则贪爵慕禄而宁负天子矣,简贤附势而不恤清议矣,义利之界限可不谨哉!而世之士大夫方且有为吏商而舳舻相衔以坏朝廷之钞法者,方且有为驵侩而市井交关以亏朝廷之楮令者,方有为城狐社鼠而浆酒藿肉、囊金匮帛以渔猎朝廷之百姓者,此士大夫心髓之病,非针艾所能达、药石所能疗也,惟在陛下清心寡欲以神化转移之耳。《书》曰「不宝远物则远人格,所宝惟贤则迩人安」,而况于躬行以厚风俗乎?
八曰清仕涂。
臣惟今日东南一隅之天下,其郡县窠局不能当祖宗时十之二三,而入仕之涂曰进士者十倍于昔,曰特奏者二十倍于昔,曰资荫者数十倍于昔,而所谓武举、所谓军功、所谓杂流者,又不知几百倍于昔矣。纵使以祖宗全盛之天下,犹且无以容之。苏轼当神宗时,已有一官而三人共之之叹,而况今日乎?是宜差注不行,愈益浮竞。向犹曰贤愚同滞也,今则虽贤者不免于壅底;向犹曰清浊混淆也,今则虽清者不免于攀缘。盖有登科十有馀年,不能沾一日之禄而老死者,有三年大比,阖郡除校官外无可与考试者,然则入仕之涂亦大不清矣。臣愚以为自唐以来,进士一科得人为最盛,此固未易轻议。至于特奏,止缘乡贡,遂列簪绅;资荫不限才愚,尽居禄位。较之进士,不甚差殊,充塞铨曹,无阙可补。如此等类,盍思所以通变之乎?臣观孙沔之论磨勘迁转,欧阳修之论举主改官,一则以但居三周、不问贤不肖、例迁一级为非,一则以举主数足、不问贤不肖、便与改官为否。傥以二臣之议下之有司,更与讨论,惟务才实,则公勤者有以自见,而浮竞者将不至甚侥倖矣。
〔贴黄〕臣窃惟左戚姻联,从昔所重,谓当富贵亲厚之,不烦以政。苟惟不尔,适费保全。
九曰结人心。
臣仰惟艺祖肇造区夏,传之数百年而屹然泰山之安,三代以来,有道之长无如本朝之盛者,非徒制度纪纲有以维持之也,夫亦德泽在人心,沦肌浃髓,有不可得而解者。故其财以不聚为富,兵以不用为威,人以不作聪明为贤。祖宗相传,惟此一道,盖所谓得天下以仁、守天下以仁者也。王安石不知此,故以开边而失人心;章惇、蔡确之徒不知此,故以杀士大夫而失人心。是则熙、丰之人心尝怨矣而元祐收之,靖康之人心尝怒矣而绍兴回之,夫岂不甚可畏哉!伏惟陛下远鉴古今,克迈前圣,治乱兴衰之监,其得之圣学者固已高明,而老臣愚忠,无出于此。意谓天下所欲,惟陛下行之;天下所恶,惟陛下去之。盖天下之所欲者在安生,天下之所恶者在失业,未有恶欲与天下同而人心离者也。《书》曰:「予临兆民,凛乎若朽索之驭六马」。可不谨欤?
十曰祈天命。
臣闻人君之所以祈天永命者,非牲牷玉帛、祝史荐辞之谓也,非占算推测,求之幽远之谓也。盖天命不在天而在人,则其所谓祈天永命者,要亦求之德而已。《书》曰「常厥德保厥位」,又曰「惟吉凶不僭在人,惟天降灾祥在德」。非于人事之外别有所谓天命也。恭惟国家克相上帝,申命用休,天之所以顾諟者有加无已,而卜祝之流传讹听舛,妄用丙午、丁未率与咎證会逢,不知祸福无门,惟人所召。陛下不可委之于数,以为厄运当然,日监在兹,骏命不易,天人之际,影响相符。臣故以为陛下舍己以稽众则可以祈天命,违欲以遵道则可以祈天命,远憸佞而亲忠良则可以祈天命,杜谗间而广谏诤则可以祈天命,是则陛下一念间耳。陛下果尽此道,不沮不疑,伊迩明禋,对越无愧,上帝降鉴,方将垂亿万年无疆之休,臣不胜至愿。
右臣所条十事虽若陈言,而臣积日精思,无越于此。傥其言不以人废,少留圣心,其于睿明不为无补。意之所切,辞不觉繁,干渎天聪,惟陛下幸赦。
谕俗文 南宋 · 高斯得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四七、《耻堂存稿》卷五
朝廷遣使者观风一道,其责重矣,所以别白是非,采察善恶,奖厉忠信,惩革浇讹,耘锄强梗,伸达沉滞,使圣天子教化宣明,德泽流布,光辉灿然,著于所部。如皇华之光明于野,然后为尽其职,岂俗吏所能办哉。使者受命,来使闽中。始至,尝下教以为上四州之俗近于狠,下四州之俗近于顽,非鄙夷尔民而待之薄也,盖入境以来所闻则然,是以明相告谕,庶几能改。今八阅月于此矣,观之讼牒固可概见,往往父子相残,兄弟相贼,夫妇相弃,亲戚相仇,较锱铢之财而兴讼至历数载,因纤芥之忿而交愬殆偏诸司,虚造事端,伪立契券,欺诬良善,渎紊公私,泯泯棼棼,何所不有。吁,使吾民至此,非使者之罪乎?古之良吏不事刑威,民服其教,至于人人有士君子之行,无他,身率以正而已。今使者德业无闻,行义不著,无以表倡,乃欲恃区区政刑以相纠督,宜乎习俗之不厚、狱讼之日滋也。视周之使臣相去万万,惭负职业如此,朝廷设以古法绳之,不陷大谴矣乎?今当春和,万物更始,特述所愧以谕尔民。其亦少相体悉,各务省循,毋长嚚顽,毋作奸伪,毋弃礼义,毋逆伦理,毋事斗狠,毋恣侵渔,使里闾清静,田野安生,四方之人将曰闽中陶染诸先儒之风,今又服其使者之教,如此人之诋其顽狠者妄也。夫如是,上下岂不并受其福哉!使者之言非饰美观,非为迂阔,尔民其审听之,毋忽。
题罗汉坪 清 · 弘历
押词韵第三部 出处:御制诗五集卷二十二
五百阿罗汉,曼殊来谒斯。
相传阙其一,未识因何迟。
是谓色声求,平等性或违。
妙手安生造(相传曼殊示现真容安生肖像佛家万法归一何有异同则罗汉虽缺其一正不必作分别相也),酷肖神莫遗。
讵知不二法,维摩默无辞。
欲质诸应真,其一乃得之。
实胜寺 清 · 弘历
出处:御制诗五集卷三十一
实胜寺建山之阳,置健锐营早有记(乾隆戊辰夏用兵金川以彼恃碉之险攻久未克因忆敬观者不列朝实录开国之初我旗人蹑云梯肉薄而登城可屈指数以此攻碉何碉弗克因命于西山之阳设碉而简佽飞之士习之未逾月得精其技者二千人命大学士公传恒为经略统之以行逮平定金川后即就碉傍旧寺易其名曰实胜昔我太宗破明兵十三万于松山杏山之间归而建实胜寺以纪勋兹仿其例合成功之旅立为健锐云梯营并于寺之左右建屋居之详见己巳岁御制实胜寺碑记)。
以遵家法宣国威,实赖八旗兵子弟。
平定西域及金川,无不功成庆如志(自立健锐营后所习云梯马步射鸟鎗诸技训练精熟趫捷勇往嗣平定西陲及大小金川得其力居多)。
何意海外邪教辈,俾两提臣误军事(上年十一月台湾逆匪林爽文等倡立邪教天地会滋事不法水陆两路提督黄仕简任承恩带兵前往𠞰捕不意伊二人互相观望贻误之罪实无可逭)。
一南一北自株守,与贼以暇贼生计。
绿营恇怯恶习成,遇敌猖狂即退避。
以致蔓延恣枭张,三月待久捷未至(黄仕简䪺兵郡城任承恩株守鹿巷一南一北迁延不进与贼以暇致令蔓延窃发甚至总兵郝壮猷恇怯无能遇贼奔溃已经三月有馀尚未歼灭蒇事)。
幸子虑早遣将臣,一新旗鼓申军律(叶)。
稍待调兵抵台湾,歼贼安民整吏治(贼匪事起于去年冬至月黄仕简任承恩既到台湾候至弥月未见奏至攻𠞰情形即虑彼二人必至误事辛早见及此命李侍尧为闽浙总督往办军需而令常青飞渡台湾授为将军督兵𠞰贼并将失律之郝壮猷于军前正法以警将士常青到彼后查奏贻误情形果不出朕所料其筹办整顿兵力进𠞰诸务颇合机宜申明纪律旗鼓一新惟以现有之兵因黄仕简等调遣失宜未免气馁奏请添调广东浙江兵七千名俟到有三四千名即先行带领自南而北以期生致逆贼首犯其馀么䯢小丑无难一鼓歼戮净尽绥靖海疆俾被难群黎复安生业现在尚须厚集兵力不得不少迟时日盼望捷音殊深悬廑此事总由用黄仕简任承恩二人不当所致而误用二人则朕之过实为惭愤耳)。
用人之失我实当,略叙其详不胜愧。
画眉序 元 · 施惠
出处:六十种曲 幽闺记 第四十出
外老旦:两国罢干戈。民庶安生绝烽火。
幸阳春忽布。网罗消磨。
昨朝羡锦夺标头。今夜喜红丝牵幕合前。
闻甘州等处捷报有喜 明 · 于谦
七言律诗 押庚韵
露布星驰上玉京,三边战气一时平。
人间玉石铭勋业,天上银河洗甲兵。
罴虎有劳咸进秩,烽烟无警可安生。
从今海宇风尘静,庙算应知出圣明。
庐州府新学碑 宋 · 赵磻老
出处:全宋文卷五四○八
乾道癸巳夏五月,磻老假守山阳郡归,冒恩为尚书郎。会两淮复分帅,上命行淮西事、合肥郡,引辞便殿。上宣谕淮帅:「比更民不堪命,往其奉扬安静之风,馀应在所后」。磻老受命疾驰,以七月上浣到郡,谒先圣先师于学。败屋几椽,揭榜为位,赞者揖拜其下。月朔上丁,行释奠礼,视器陈益陋,升降几无为容。退,合郡寮暨学之师生,问废置状。咸曰:「郡自唐会昌庙学鼎盛,迄绍兴、隆兴,一再坏于戎马。后帅以迂阔不益武备,固弗为,欲为而弗久者,亦不竟。若有待焉」!磻老曰:「嘻,有是乎!昔晋士蔿以礼乐慈爱为战之蓄,楚申叔以德刑详义礼信为战之器,先儒谓使民逊事乐利,爱亲哀惧,而后可用。生厚而德正,用利而事节,时顺而物成,战必以克,二者非学不能。故齐小白骤兴,以兵搂诸侯。鲁僖公趋舍独异,及考服淮夷之诗,颂其能修泮宫,圣人亦与其无事能养,胜表而系之。然则非武备乎?矧天子以安静属我,我其为庐父兄修明其政,刷固陋之耻」。众虽拱立听命,顾郡政不常,公私弊于取予,必罢斥无益,更服儒俭。乃济爰齐,量出入,持以坚忍,历一时而后吏卒有常俸,始日夜营度。嗣岁改元淳熙,虏骑横至,喜乱之说将已动摇边情,士大夫亦不根持论。天子明见万里,畴昔之训,常在定民志以消奸慝,此其时也。乃下令禁妄议边者。即日鸠材庀工,分命鼓率,一切主办于官,而民不知。以二月癸亥经始,七月庚子告成,计为屋四十九楹。垣墉外峻,堂殿屹立,阶序门屏,斋厨庖湢,罔不具备。中严象貌,配从祭陈如典礼,他亦称是。又取邦之先烈马忠肃、包孝肃二公像祀于翼室,揭示所当学,俾君子砥砺,爱身以有待,养身以有为,小人动化安生,固本知教,而愿死其上。戎马之迹,盖将削于吾国矣。磻老不学,闇于治体,上过听,俾临其民,方一时诪张为幻,辄违俗如此,不自意卒媮今日之安。凡民幸益见信,似未为甚迂阔也。异时易以贤帅,增益所不能,文德远畅,销患于未萌,然后知吾先圣之道,与天地元气相磅礴,曲成万物而不遗。磻老汲汲于庙学,实本明天子安静之训,庶几乎其不朽也!邦人既愿纪岁月,遂书以为新学记云。
按:光绪《续修庐州府志》卷一七,光绪十一年刻本。
题罗汉坪 清 · 弘历
押纸韵 出处:御制诗五集卷七十二
净慈五百罗汉像,东坡曾是言其理(西湖净慈寺有五百罗汉东坡谒本长老和周长官诗有卧闻禅老入南山净扫松风五百间之句)。
我因一再肖为之,不独兀坐而已耳。
各种游戏无不具,甲乙作记亦久矣(予于万寿山肖钱塘建罗汉堂第不似净慈俱作兀坐状惟各取梵经所载自甲至癸作十记以标其形状不复一一安名立字亦惟是不即不离之意耳热河罗汉堂则皆列坐且各具名号)。
台坪示此参曼殊,却阙其一艰议拟。
安生或具别解乎(世传安生肖像五百罗汉曾阙其一其故不可拟议要之一与五百原无殊视正不必作分别想安生亦弗传为何人),一与五百岂殊视。
无一即是无五百,所参大士同斯旨。
言之是乎抑否乎,掷笔大笑前途指。
云贵总督勒保奏报𠞰捕狆苗南笼围解诗以志事三十六韵 清 · 弘历
押词韵第十二部 出处:御制诗馀集卷十四
狆苗与楚苗,其类本同丑。
饕餮虽人形,原非中土有。
杂处黔楚间,国朝归流受(元明时湖广贵州诸苗叛服弗顺至本朝康熙雍正年间陆续或征服或改土归流其后时亦不常安静用师即平靖归顺无事历数十年至乙卯岁始有楚苗滋扰之事)。
乙卯楚苗叛,定以二年久(乙卯正月楚苗石三保石柳邓吴半生等互相煽胁劫掠凤凰乾州永绥三厅地方朕先几筹画指示机宜以地阻瘴深办理二年至丙辰腊月始克蒇事逆首或廷讯市诛或阵斩俘献除孽净尽振旅告成论功爵赏)。
楚苗既𠞰净,狆苗乱接肘。
必其有宿谋,预结共逞狃。
设使起一时,官军弗暇取(楚苗既经平定今春狆苗复扰南笼乃得从容移师捕剿若使逆苗勾结两处同时起事未免难以兼顾今幸楚孽早靖狆苗势孤正同阱兽笼禽较易办理耳)。
是诚曲直理,天恩昭鉴剖(御极以来惟令地方官安养苗民严禁汉奸生事即改土归流之为亦不擅举兹楚狆二苗之乱或诚劫数彼自害生灵也我直彼曲天理国法岂能容之)。
原无伐彼心,彼实国恩负(予蒙非敢昊苍垂佑大武十全皆因不得已而用兵稍存黩武之念矧此诸苗蠢类俱任生聚涵育之中年来内外屯垦任土日增亦从无加彼赋科之令惟有息事宁人俾彼安享乐利乃竟背恩倡逆实出意外不得不兴师致讨以中天罚也)。
然亦有烦言,左民置苗右(前者楚苗滋扰时即以仇杀客民夺回侵占之言藉词煽惑遂降旨询问果有郡县左袒百姓苦累苗人或役使不给雇值或任听客民盘剥不为公剖以致激而生变之语因严饬该督抚等于善后章程内划清畺界设立苗弁俾民苗各安生业永断葛藤)。
细咨或不无,却待议善后(因思黔省狆苗无端搆衅或亦有如湖南三厅之左袒百姓苦累苗人之处此二事均俟大功告蒇当谕令各督抚等据实查究并于善后事宜妥办)。
靖楚即伐狆,移师酌枢纽。
督臣定青溪(上年十一月中复有贵州青溪教匪滋事经官兵进剿贼退据大鬼坉勒保复击破贼巢歼毙生擒无一漏网),统军命扫莠(本年正月贵州巡抚冯光熊奏南笼府属狆苗纠众焚掠时勒保原同福宁筹办黄柏山教匪即令其由彼轻骑减从驰赴南笼督兵剿捕)。
一战克关岭,大路得通走。
继解新城困,遂克卡河口。
获贼目卜厌,是为贼臂手(勒保于三月中攻克关岭滇黔大路始通四月进解新城之围一路扫平要害卡寨六月进克卡子河隘口生擒贼之得力头日老卜厌等馀斩馘无算)。
旋由普坪进,数千贼拒守。
兵分两路攻,绕道渡河陡。
雄兵似天降,直抵南笼赳(本日勒保奏攻克卡子河后于本月十三日派令总兵张玉龙等由卡子河后路取道前进亲率副将施缙等由普坪一路攻𠞰贼卡分布山险因伏兵丛箐之内贼见大兵进逼率众数千下山邀截经伏兵齐起围剿歼戮十九日进扺坝弄该处为郡城外最大村落贼众在彼悉力阻拒适张玉龙等所领之兵前来会合并力夹击焚燬贼卡二十一日至五孔桥桥已先为贼所拆毁官兵一面在桥南发大炮轰击一面绕道由水浅处涉渡直抵郡城我兵奋前追击贼众惊窜生擒贼目王阿报等五犯圉城立解)。
立解半载围,万户欢声吼。
飞章捷报来,昊贶谢稽首。
总统善用将,将佐均英偶。
故迅解城围,守者劳非苟。
细披疾苦状,恻然心动忸(南笼圉解守城官民欢跃出迎众约数万内有署经历金享把总杨文海率领兵民同心固守因日久粮食殆尽有生员谭明礼等出米杀银两陆续接济又有举人王秉心等招集义勇画夜豋城环禦又城中柴尽有生员周琛家有树园尽伐以供炊爨然以被围半载情形殊形疲惫披览勒保奏章为之心恻)。
吏民胥合旌,次第施恩厚(该处文武绅士各效勤劳实堪嘉奖特加恩分别升拔并蠲免一年租税令该督抚加意赈恤兵丁普赏一月钱粮俾得均沾实惠)。
更与锡府名,兴义新额茂(叶湾戊申岁平定台以诸罗县官民固守改县名为嘉义今仿其例改南笼为兴义府以示彰善之风)。
独惜纷战时,首凶乃窜薮。
搜擒弗可迟,根拔枝易朽(郡城既复贼首梁阿戴王仙姑韦朝元李阿六王抱羊五犯乘间兔脱自应亟为追捕其窜匿之所不外该郡所属捧鲊永丰册亨黄草埧四处然郡城根株既拔则彼皆系技干想易芟除)。
粤兵自南来,黔兵从北扣(月前命两广总督吉庆率领官兵将广西边界西隆新州等处屯聚从苗匪类叠加歼戮进克亚稿贼巢肃清粤境今渡江至黔与勒保夹攻会剿所有未获首凶真如釜㡳游鱼想无窜匿苟延之路矣)。
夹攻各顺道,釜鱼那抖擞。
捧鲊及永丰,傍支分践蹂(该郡所属应行剿办地方捧鲊永丰册亨三处附近粤西现在吉庆渡江即可顺道圉击其黄草埧苗匪附近滇省亦令滇抚江兰与总兵德英额等带兵协剿似可尽剿馀孽永靖边隅捷音亦近矣)。
指日定黔疆,功全恩酌授(叶围南笼解已即时酌赏待执贼首及傍贼穴净尽全功告成仍降旨爵赏)。
权息一处筹,仍廑三方垢(楚蜀教匪经官兵剿捕屡战屡克歼戮过半惟首逆窜逃现在宜绵明亮迎击自陕入川之贼首姚之富王廷诏李全等德楞泰围𠞰除添德王三槐额勒登保追捕林之华覃加耀尚未就获虽狆苗平定在即而此三路教匪犹未𠞰净不能不筹画督令速蒇功也)。
军务癸(十数)成辛(八数其言十成八),寸衷略安宿(叶)。
屈指数(上声)时刻,甘寝二十九(一夜廿四刻为三时仍馀五刻则廿九刻也)。
眷佑荣为惭,便宜八七叟。
过松涧驿 元 · 安轴
七言绝句 押庚韵 出处:谨斋先生集卷之一
地瘠山危少广平,此间何事可安生。
居民不忍离乡土,料得流亡非本情。
钱忠懿王墓 清 · 袁枚
押词韵第三部 出处:小仓山房诗集卷三十四
新昌路旁古墓欹,大书忠懿钱王碑。
更书南京尚宝某,为十世孙德洪题。
其圹旁隆中洼陷,颇似发掘遭赤眉。
在昔钱王薨逝后,宋主恩礼无少衰。
赐葬洛阳贤相里,不闻此地曾舆机。
或者子孙衣冠葬,七百载事难参稽。
从来正史与碑碣,往往传闻多异词。
崇韬枉哭子仪像,安生误受熊光欺。
我非成精老桑树,难呼翁仲说是非。
且题数行书所见,郢书燕说存其疑。
蝶恋花 当代 · 程滨
押词韵第七部
夜色沈沈天色倦。
破伞单衣,避向谁家院。
雨是狂澜天是岸,此身何日滩头见。
可恨滩头云不散。
瑟瑟秋蓬,又向风中转。
湿了青衿多一半,只求吃口安生饭。
别永了法师 当代 · 张伯元
五言绝句 押先韵
挂寺已三天,安生似百年。
禅房揖别后,流水到桥边。